還記得大草原上妳的家鄉?
在大橡樹下茂密的青草如茵
那裡的空氣沁涼,陽光柔和,
我在山腳下,為妳鋪上一張床
用布卡花和薄荷葉蓋滿妳的毯子
四周都是黃色、白色的伯提絲
溪水在沿著小石塊跳躍著
並且一路低吟著歌曲
我來是為了援救妳
從那些在陰暗處、緊抱著帝國主義
怪獸的貪婪目光下;
從那些一吋吋切割妳身體的;
還有從那些一口咬定妳的靈魂是惡魔,
宣稱他們自己是掌權的神祇手中救援妳
我來是為了撫平你沈重的心情
我以我的胸膛來接納妳受傷的靈魂
我用我的雙手遮蓋住妳的臉
我用我的唇覆蓋妳頸上的傷痕
我將得以一覽妳的美麗
因此,我將為妳歌唱
因為我已帶給妳平安
我來帶妳回家
那裡,古老的山脈呼喊著妳的名字
那裡的空氣沁涼,陽光柔和,
我在山腳下,為妳鋪上一張床
用布卡花和薄荷葉蓋滿妳的毯子
四周都是黃色、白色的伯提絲
我來帶妳回家
在那裡,我將為妳歌唱
因為妳已帶給我平安
好書不寂寞:
黑色維納斯--讓歐洲與非洲爭議200年的少女
黑色維納斯名叫莎提‧巴特曼(1789~1814),
生於非洲南端好望角東開普敦的一個原住民部落,她是科伊桑族人。
在她那個時代,正是歐洲殖民主義興盛的時期,
巴特曼所在的南非也被來自歐洲的荷蘭人所統治。
許多黑人及有色人種(膚色棕褐色)
或許是強迫、或許是為了生計(因其生存空間、資源皆被白種人掠奪)
一一成為歐洲殖民帝國的奴隸。
巴特曼也是奴隸的一員,她在荷蘭人的農場裡沒日沒夜的工作,只為求一日溫飽。
二十歲那年的某一天,被農場主人的朋友、來自英國的醫生鄧勒普「看上」,
馬上驚為天人!然而此「驚」非比「驚」,鄧勒普對將巴特曼視為「怪物」,
並認為這是自己成名且大發利市的機會。
鄧勒普看到巴特曼的巨大臀部(是白人婦女的三倍大)以及特殊的陰唇,
認為這正是證明「白種人比有色人種進化」的證據。
他將巴特曼視為「不完全的人類」,決定將他帶回英國向大眾展示。
於是鄧勒普利誘巴特曼隨他歸國,從此展開巴特曼五年悲慘的「供人參觀展示」、
完全不被當成人看待的生活。最後巴特曼客死異鄉,
她的屍體還被解剖研究、甚至製成標本,在博物館中供人參觀長達百年之久。
直到2002年,巴特曼才在她的南非後裔極力爭取之下,將她的遺體迎回故里。
在歐洲流浪的兩百年,這期間的變化,
正代表著種族歧視在歐洲甚至全世界興盛繼而遭人唾棄(然並未完全消失)的歷史進程。
所謂人性尊嚴在種族歧視的招牌下是不堪一擊的。
歐洲雖是啟蒙運動的發源地,卻也是殖民帝國的發源地!
天賦人權的說法對當時的歐洲人而言,只適用於白種人。
當他們乘船來到異地、見到與他們膚色截然不同的有色人種時,種族優越感立刻沛然而生。
他們將這些不同於自己的人種視為異端、並認為白人比較優秀比較進化,
這些原住民則是低等落後、進化不完全,無法稱之為人的「半人類」。
因此對他們也不用講究人權!在那時候非常流行將原住民當成怪物展示的秀,
巴特曼在英國正是遭到這樣的待遇。她全身赤裸、站在展示台上(或是籠子裡),
參觀者可以任意端詳甚至觸碰她的身體,指揮者還命令她做各種動作來取悅參觀的民眾,
他們完全不將這位來自非洲的少女當成人類來看待。
雖然社會上也有反對之聲,但是對當時充滿種族優越感的白人而言,都將其斥為無稽。
許多「科學家」甚至發表論文,證明有色人種確實低白人一等,說巴特曼巨大的臀部和陰唇,正是其強烈性慾的表徵。
巴特曼死在法國,她的遺體被法國的醫生解剖分解,
將她的腦、骨架及生殖器製作成標本,並製作一具肖象,從此在博物館中繼續讓人參觀。
一直到1974年才因為遭到強烈質疑而取下,被運送到另一個博物館「館藏」,不見天日、也無法入土為安。
其實當時巴特曼的故鄉南非,依然是種族歧視的大本營之一。
南非將種族隔離政策明訂於憲法當中,佔人口不到百分之十的白人擁有各種權利、
掌握大多數的資源,而黑人及有色人種(包括科伊桑族)則被嚴峻的隔離在一切「人的權利」之外。
也因為這樣的背景,巴特曼的後裔子孫們,根本也無力為她做些什麼。
一直到1994年(不過十六年前!),經過長期的奮鬥和努力,
黑人領袖曼德拉終於在總統大選中獲得勝利(新憲法在1993年通過,
將原本只屬於白人的各種權利普及到全南非人,包括選舉參政權)。
也從那一刻開始,科伊桑族人才有辦法為流落異鄉的巴特曼爭取回鄉的權利。
一開始法國人不願意歸還巴特曼的遺體,他們以「這是國家文物」為由拒絕科伊桑人的請求,
因法國人擔心歸還巴特曼的遺體將會造成骨牌效應,
使曾經被侵略並掠奪財物的各國起而效尤,紛紛要求法國歸還屬於他們的文物。
一直到後來,網路上開始流傳一首南非女詩人菲拉絲獻給巴特曼的詩以後,
由於其所引起的廣大迴響和效應,造成一股龐大的輿論壓力,使得法國政府不得不答應歸還巴特曼的遺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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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2002年8月,她的遺體以國葬儀式從法國移靈南非時,
全世界幾億人都在注視著這個可憐少女的故事。
她的悲慘身世,不是別人的故事,而是自己的故事
我們討厭被歧視,但遇到比自己更弱的人時依舊歧視他。
我們討厭被壓迫,但遇到比自己更窮的人時依舊壓迫他。
我們討厭恐怖主義,但我們執行反恐怖主義時手段更恐怖。
本書特色
莎提‧巴特曼這位非洲少女,因為被認為具有「性」特徵的怪胎,
被賣到英法兩國如動物般四處展示,死後還被剝皮製成標本,在法國人類博物館展示100多年,
直到21世紀才魂歸南非,以國葬入土。
表面上她的故事與你我無關,
但卻是人類
從偏見╱歧視╱壓迫,
學習到人權╱包容╱尊重的縮影。
本書版稅捐贈台東基督教阿尼色弗兒童之家